齐达内

边缘写手,随缘咕咕。

【曦澄】紫电清霜(三十九)

好多年没更的长篇🌚
今天本咸鱼小可爱终于码出一章来了QwQ
谢谢大家苦等🙏
主体内容是澄澄耍帅,本来想一口气把前面的隐藏剧情全部写完,我果然还是太咸鱼了嘤嘤嘤~
立个flag,明天再更一章🌝

(三十九)

江澄赶到苍山脚下时,满眼是褐袍黑冠的剑士,衣装上均印了苍山宋氏龙牙柏叶的家纹,看来都是宋氏弟子中的精锐,为首的横眉立目,有几分非同寻常的恢宏气势,见江澄携了数百名武生气势汹汹飞驰而来,竟气定神闲地俯身拱了拱手,笑道:“江宗主,久仰大名。”
江澄斜睨他一眼,似乎并不买账。
“你是谁?”
“在下苍山宋氏宋尧宋志祺,听闻江宗主驾临,特地前来迎接。”
“哼。”江澄冷笑一声,声音低沉得可怕,“别废话了,蓝曦臣呢?”
“江宗主问他?”宋尧语气陡变,方才谦和敦厚的模样霎时间荡然无存。“那便恕在下无可奉告了。”
“知道你不会轻易开口。”江澄语气幽幽的,朝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,抽出鞘中三毒。
“我不管你们宗主跟蓝涣什么仇什么怨,我今天来就是要带他回去的。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,让,还是不让?”
“莫敢从命。”那人戏笑着摆摆手,“江宗主执意如此,那属下只能领教领教江宗主的功夫了。”
“哼...”江澄没再说话,他早已厌倦了与这人无意义的纠缠。于是双眸扫过宋志祺身后茂密的松林,心里大致测算一番,人数上的劣势虽非同小可,也还是值得放手一搏。
“上。”他轻声道了一个字。
“上!”他身侧的武士一声令下,紫衣修士们纷纷拔剑出鞘,霎时间短兵相接,银光迸溅,杀意肆虐。
江澄纵身跃起,同时召出指尖紫电,宋志祺正欲迎击,忽觉下肢传来一阵麻痹感,电光火石间紫电已缠绕上他的右腿,流窜的紫光一闪,他便被腾起的气浪掀翻在地,紫电在腿部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焦痕,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灼烧得面目全非。
宋尧皱了皱眉,生生把到了嘴边的那句呻吟憋了回去,忍着疼痛直立起身,此时愤恨恼怒自心头并起,目光定格在江澄孤傲冷漠的背影之上,凛冽到似能杀人。
“还想上的话,就来啊。”江澄挥舞三毒斩下几个阻挡去路的无名小卒,回身俯瞰半跪在地的手下败将,嚣狂地勾了勾嘴角。“如果这就站不起来了,那我瞧不起你。”
“江晚吟!”宋尧唇齿间激发出一声低吼,手中宝剑迸发出强烈的气势,劈头朝江澄斩去。
江澄回身拿三毒抵挡,格开他来势凶猛的一击,随即他略略后撤,甩出紫电抽击在宋尧胸口。又是一次紫光大盛,伴随着烧焦皮肉的“噼啪”声响,宋尧闷哼一声,堪堪靠身在后方半枯的树干上,未握剑的左手捂住伤口,带下几丝绛红的血痕。
“江...晚吟...”他怒极反笑,缀满汗水的面容憔弱而狰狞。
“你...别想从这里过去!”
“什么?”江澄凝眉,俯视他的眼神更加轻蔑而不屑。“就凭你?”
“呵。”宋志祺嘴角咧出一道扭曲的笑意,“江晚吟,你可以看不起我,但你若是看不起苍山宋氏,就未免太狂妄了。”
说罢他袖中滑出一截符篆,在诡异蓝焰中焚烧出一道清晰的幻像来。
魏无羡,不出所料又是魏无羡。
江澄脸上却未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惊惶,他平静地目视着那张愈加清晰的面容,而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,从那具虚假的身体里,径直穿了过去。
宋尧愣了,他出来迎战江晚吟以先宗主特地嘱咐过他,如若拦他不住,这符篆最起码能拖延半柱香的时间,可现在看来,事实显然并非如此。
“收起你的算盘。”江澄冷声道。“你真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来这里?”
“你...”宋尧勉强倚靠着树木站直,缓过神江澄已将三毒架在他脖颈之上,锋利的剑刃渗出丝丝寒意。
“呵哈,呵哈哈哈哈哈哈...”那人忽而发了狂般地笑起来,连绵不绝的笑声回荡在幽寂松林中,无端令人毛骨悚然。
江澄皱了皱眉,转动剑柄在他颈间划出一道血痕,似是对这靡靡魔音颇为不满。
“你笑什么?”他道,“嫌自己死的太晚了?”
“江晚吟,你果真如坊间传言所说,不是一般的狂妄自大呢。这里是我苍山宋氏的地盘,你如今羊入虎口,还不自知吗?”
江澄一愣,恍然之间便觉树影斑驳中乍现数道不同寻常的光斑,再举目时,却已是万千飞矢卷带着寒光扑面而来。
“小心!”他下意识朝江氏众人那边呐喊一声,随即抬起方才还压在宋尧颈间的三毒抵御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。
江家家众毕竟有武功不济的,此时已中箭仆倒了一片。
“啧。”江澄适觉不妙,不过顷刻之间战况陡转,本还占据上风的他们此刻已然身陷囹圄。
“不要恋战,突围!”说罢他汇集灵力扬起紫电,耀目电光开出一条狭小逼仄的去路来,江澄此时算得上是极冷静,他先是自行撤出埋伏圈,又回神用紫电为江氏门生开路,如此一来配合堪称默契,撤离进行得有条不紊。
“妈的。”宋尧恶狠狠地朝地啐了一口,一把拽过身旁正欲仓皇而逃的兵士,那厮吓了一跳,惊出一身冷汗,面对着他表情堪称狰狞的面目,顿觉芒刺在背:“大,大人,您...有什么吩咐?”
“你去告诉林贺,要他现在就奏安魂曲!”
“啊?”那兵士为难,“可、可大护法的安魂曲....那可是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招数啊...这...”
“我让你去你就去!”宋尧嘶哑着嗓子歇斯底里,此刻深陷的眼眶里漫上几条骇人的红血丝,那人显然不敢再多与他纠缠,忙一边应着一边火急火燎地逃离了战场。

“安魂曲,这个时候?”这被称作大护法的人年纪尚轻,身材高挑,穿了件翠色的绡缎长衫,腰间悬挂一枚上乘的和田玉佩。他静立于祭坛之上,乌发当风,气宇轩昂。细细观之,一双炯然星目,柳叶长眉,眉目含笑,端得是副清逸脱俗的好相貌。
“是,宋大人说,让您即刻便奏安魂曲。”无名小卒在宋尧面前是种恐惧的神色,而在他面前,却是中规中矩的敬畏。
苍山南无教教内人尽皆知,大护法林修言不怒自威,高深莫测,就连教主亦是要礼让三分的。
不过好在他为人随和,虽常日里独身一人在祭坛作法极少说话,路遇朝他行礼作揖的家仆门客,却无不都是一一颔首笑对作为回应的,让人凡见之,都难免有种如沐春风的错觉。
这人修养好真好!宋氏之人无不这么认为。
最初看他沉默寡言,还以为是高傲自负目中无人,相处久了才知并非如此,人家的确是个当之无愧的谦谦君子。
“这时候奏安魂曲?不怕两败俱伤吗?”他声音清清爽爽,单从话语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。也足可见此人城府之深,轻易捉摸不透。
“这...”那小厮为难道,“宋大人是这样说,属下...”
“这样吗?”林修言淡淡一笑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便从袖管里掏出一柄碧色的玉箫。这箫色泽清透,做工亦极其精巧,只怕品质不在裂冰之下。
“既如此,便按他的意思吧。”
说罢那碧玉洞箫呈至唇边,一股气势迫人的箫音便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,仿若来自地狱深处的鬼啸,刺破耳膜带着阵阵砭人肌骨的寒意。
箫音自山顶传至江澄所在之处也不过刹那之间,松林里先是掀起一阵气浪,随即那魔障一般的音律便如鬼煞直直撞入在场之人的脑海里,并非梦魇,却胜似梦魇,本已因林中流矢乱了阵脚的江氏家臣此刻更是溃不成军。
江氏如此,宋氏却也强不到哪儿去,何况宋尧已为强弩之末,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,此等威压下,实在兴不起什么风浪了。
而他一张苍白骇人的面孔却似有万般不甘,深陷的疲惫的双眼恶狠狠地盯死了江澄,屈辱与愤恨竟奇迹般地驱使他站了起来,手中利剑迸发出最后一点回光返照般的灵力,直直朝那高傲自负的身影刺去。
江澄方从突如其来的诡异乐曲中寻回一点神识,便觉身后杀意肆虐,他本能地回身迎击,三毒与宋尧的灵剑碰撞出耀目火光,他眼疾手快转动剑柄,灵力尚还充沛的三毒霎时将对方章法全无的剑招击溃,宋尧被涌动着的气浪掀出数米之外,结结实实地撞击在树上,一声震天巨响,便宣告他已彻底失去与江澄抗衡的权力。
“找死。”江澄长长舒了口气,收三毒入鞘,倒转剑柄抵在宋尧的下巴上,冷声问道:“蓝曦臣,究竟在哪里?”
他此时一分一秒也不愿耽搁,此曲功力深不可测,此地又是敌人的巢穴,最好速战速决,以免再横生枝节。
“哈哈。”宋尧唇齿间挤出一丝不堪入耳的谑笑,目眦欲裂,仿佛眼眶中那熊熊燃烧的烈火顷刻间便能将对方焚烧殆尽似的,江澄不由蹙紧眉心,他这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实在太令人厌恶了。
总觉得似曾相识,却,如何也想不起来,是何等的场景了。
那段曾让他夜不能寐的痛苦过往遗失在记忆的长河里,再不能激起他心中的波澜。可是每每想起那个人,仍会觉得心头像是有道过不去的坎,是封存后总让他想去触碰,却又不敢去触碰的。
其实方才他穿过那道影像时有过一丝犹豫,他记得那张脸,他没有忘,他甚至记得那张脸曾经带给他的感觉,很复杂,怨恨中带着一丝莫名的依赖。
小林子在他临行前曾切切嘱托过,这种去除记忆的法术不够纯粹,他依旧会记得此前相识的所有人,甚至还会存留着自己对他们曾产生过的一切情感,或憎恶或爱慕,因而他即便失忆也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决议去救蓝曦臣,但小林子提醒过他,万不能在通灵术士面前显露出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情感。于是他定了定神,手上用力抵住他青筋暴突的颈项。
“你说,还是不说?”
宋尧索性闭上眼,似乎一心求死,不再给他任何回应。
江澄脸色阴沉下来,三毒再一次出鞘,利刃闪着寒光倾轧在他的脖颈上,骤现一道鲜红的血痕。
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“哦?”那人依旧闭着双眼,挑衅地抖了抖眉毛,笑道,“不必了,来吧。”
“既然这样,那我就成全你。”他声音陡降至冰点,剑锋稍稍离开又迅捷落下,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光。
然而宋尧却并未人头落地。
三毒被一枚轻巧的燕尾镖弹开了,与此同时江氏家臣中爆发出几声惨叫,看来飞镖不止一枚,有人中镖了。
“啧。”江澄心头暗骂一句,方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宋尧身上,一时疏忽,竟被人趁虚而入!
他还未来得及反应,又是簌簌几枚飞镖闪过,他飞身躲避,便有一道黑影自林中窜出,随即与宋尧一起消失在腾起的烟雾中。
江澄摇了摇头,暗自腹诽一番便去察看自家修士的状况了。
中镖的几个年轻修士皆已昏迷,伤口处爬出一道绿色的裂纹,令人触目惊心。
“这是...中毒了?”他沉声道。
再伸手去探他们的鼻息,才发觉对方竟已气绝身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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