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达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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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守(魔道祖师蓝曦臣x江澄)ps:今天来给同站曦澄的道友们发一波糖,真的超甜!😝(认真脸)


云深不知处,风清月白,暗香疏影,郁郁葱葱。
蓝曦臣拉着江澄的手,江澄骂骂咧咧了一路,到了山门前,却也噤了声了。
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是还那么吆喝,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?
少做些引人注目的事,可准没人看见他们也说不定。
事实证明,江澄失算了。
姑苏蓝氏一众来来往往的行人哪个不认识蓝曦臣?见到宗主总是要打个招呼的,于是清一色地就是这么个场景:来人先恭恭敬敬唤一声蓝宗主,一抬头看见他,愣上半秒,再看看两人拉在一起的手,磕磕绊绊叫声江、江宗主,而后便灰溜溜地跑开了。一路踏着云梯,一路就这么被“问候”到门口,手上一直紧紧拉着,想挣都挣不开,江澄羞耻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进了云深不知处,众人连问候都不问候了,直接整出个列队欢迎来:“恭迎蓝宗主,江宗主。”
江澄黑着脸,两条腿像灌了铅,一路上几乎是被蓝曦臣拽进去的,一直拽到静室门口。
他方晃过神来,才看见门上“静室”两个篆体大字,霎时一口恶气涌上心头,咆哮道:“蓝曦臣,你带我到这儿来干嘛!”
蓝曦臣还未来得及开口,静室门砰得一声开了,一袭黑影蓦地从内屋撞出来,正和江澄撞了个满怀。江澄正憋着一肚子火,刚要发作,定睛一看撞了自己正揉着额角的那货,可不就是魏无羡嘛!
“江澄?”魏无羡也挺吃惊,“你怎么也来了?”
“我怎么不能来了。”江澄狠狠瞪他一眼,“就许你能来?”
魏婴一下瞅见他和蓝曦臣紧紧拉着的手,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江澄啊江澄,你也有今天!
“笑什么笑!”
魏无羡连忙拼命憋住笑,识趣地走到一边儿。
没多会儿,蓝忘机也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,手里提着把装饰精良的弓箭,像是要去游猎的样子。
他见蓝曦臣一只手拉着江澄,也没多说什么,神情似往日一般肃穆,唤了声:“兄长。”
“你们要出去?”蓝曦臣给他回个礼,微微笑笑,“那我便带晚吟先进去了。”
蓝忘机点点头:“兄长请便。”
“蓝曦臣,你带我来蓝湛卧室干嘛?你自己没有卧室?”他们二人走后,江澄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。
“这就是我的卧室啊。”
“什么?”江澄一愣,“你跟蓝忘机一个卧室?!”
“正是。”
江澄二话不说就往外走,无奈蓝曦臣紧紧拉着他,蓝曦臣这货看着温文尔雅,劲儿可实在不算小的,他走了半天也没挪出几步去。
“你干嘛!撒开我,我要回莲花坞!”江澄没好气。
“哪有将来就走的道理。”蓝曦臣依旧温和。“晚吟, 不如先坐下来,喝口茶水,消消气如何?”
江澄晃晃那只被“锁”住的手,走到檀香案边坐下了。
他有什么办法,能走他早就走了!
蓝曦臣的茶艺果真精湛,看得江澄都不得不赞叹几句了。
蓝曦臣捏着闻香杯很是雅观地把玩了几下,轻嗅了嗅杯中升腾起的热气,很满意地样子。
“来,尝尝。”他把泡好的茶水倒到卷云纹陶瓷杯里,一时间静室内茶香四溢。
江澄虽不怎么注重礼节,也是自幼学过茶艺的。
他很不情愿地按茶道规矩端起那只杯子,品一口的确沁人心脾,回味无穷。
“好茶。”江澄道。
蓝曦臣看看袅袅青烟后他一副俊朗面貌,挺欣慰地笑笑,又给他添上一杯:“多喝点,碧螺春清香,提神消火。”
“蓝曦臣。”江澄喝尽茶,站起身来。“我要出去走走,心烦。”
“好。”蓝曦臣便也站起来,“我陪你去。”
江澄没反对,负手走出门去。
云深不知处清净,连鸟叫都比别地柔和。
这次蓝曦臣没有牵他的手,江澄自在得多了,倒是可以心无旁骛地好好欣赏一番这云深不知处的美景。
云梦山水浓墨重彩,姑苏山水却淡泊,好一派云淡风轻,湖光山色。江澄四下里兜兜转转,玩儿得挺惬意。蓝曦臣就乖乖跟在他身后,遇到组众弟子问好,便微笑点头示意,予以回应,也不多说些什么,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。
正走到冷泉附近,人声喧闹了起来,大概蓝启仁外出访学去了,小弟子们没了拘禁,便才敢在此处喧哗几句,想想也挺可怜,若是江家的弟子,就是喧哗打闹到掉进水里,他也不会管的。
“啧啧。”江澄苦笑着摇摇头,或许这就是仅一条家训和四千条家训的区别吧。
他正好走到冷泉边,谁料蓝曦臣突然从他身后包抄过来,一双“魔爪”探到他腰间。
江澄敏感地要死,猛地挣扎了一下,正巧踏在池边苔藓上,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。
蓝曦臣愣了:“晚吟!”
周遭打打闹闹的小辈们此刻也不打闹了,目光一股脑汇聚到刚失足落水的江宗主身上。
江澄红着脸朝蓝曦臣投去一道凶狠的眼神,飞身跃出水面,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。
留下蓝曦臣一人站在那儿哭笑不得。
他无奈吩咐一边穿着浴袍看热闹的小辈们:“都散了吧。”

晚饭是他们四个人一同吃的。
江澄衣服到吃晚饭是还没干,蓝曦臣好几次要给他换都被一口回绝。江澄完全想象得出蓝曦臣陪他换衣服的画面,那他宁愿湿着!
魏无羡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澄好几遍,百思不得其解他他衣服怎么湿成这个样子的,浑然就是个“落汤澄”嘛!他好容易忍住没问,挺疑惑地看看蓝忘机,蓝忘机也看看他。两人眼神交流了半天,也没交流出什么结果,只好作罢。
江澄好像胃口不太好,看着一大桌子菜,有辣的有清淡的,一点儿食欲都没有。
蓝曦臣注视了他好一会儿,眉毛紧了紧。
“晚吟,你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
“啊?”江澄也没怎么在意,“没什么事。”
蓝曦臣不由分说,凑过来伸手试了试他额头,很烫。
“晚吟,你发烧了。”
江澄:“哈?”
随后蓝曦臣做了个更令他错愕的举动:他站起身,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抄了起来。
江澄还从没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轻!
他虽错愕,倒也没丧失本能,一如既往咆哮道:“蓝曦臣,你干嘛!把我放下来!”江澄发烧归发烧,声音却一点儿不见小,蓝曦臣把他抱得紧紧的,根本由不得他半点反抗,就这么一路抱着骂骂咧咧的江澄跑回了静室。
魏无羡筷子“啪”地掉到了地上。
他愣愣看着蓝忘机:“江澄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
显然在他认知范围内这样的江澄太超纲了。
蓝忘机摇摇头,俯身捡起他刚掉落的筷子,道:“恐怕只能问兄长了。”
魏无羡笑得前仰后合:“哈哈哈哈江澄竟然被公主抱了,他那样的性格,要是让江家的人知道可别当什么宗主了哈哈哈哈哈哈....”
事实上江家人早都已经知道了,那次在莲花坞,蓝涣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把江澄抱回房间的。
宗主什么的,照当不误。
谁敢出去乱说,先抽他一顿鞭子!
蓝湛却是一脸庄严肃穆:“你要不要也试试?”
魏婴立马乖乖闭嘴。
“不了不了。”

蓝曦臣把江澄放在床上,拿了件不带卷云纹的月白袍给他,便去内间不知捣鼓什么去了。
见他走进内室,江澄这会儿也不折腾了,乖乖把衣服换下来,许是湿漉漉的确实不好受,许是他确实也有点儿力不从心了,不过换衣服动作挺快,估计是想赶着蓝涣回来之前换完吧。
不一会蓝曦臣回来了,左手里提着一小只紫砂壶,右手端个水盆,正冒着热气。
“江澄坐起来,蓝涣又把他按回去了。
“躺着。”
他温和“命令”道。
江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,忙转过脸去,避免跟蓝曦臣有任何眼神交流。
蓝曦臣倒很欣赏他这副羞涩的模样,拿小盅盛出姜汤来,舀一勺放在嘴边吹吹,又送到江澄嘴边。
“我自己喝。”江澄又想坐起来。
蓝涣一把按回去:“我喂你。”
姜汤味道调得甚好,不甚甜,也不甚辣,细细品还有股决明子的香味,江澄喝得挺享受,也没来得及再数落蓝涣强人所难。
“怎样?”蓝涣问。
“还行吧,至少能喝的下去。”江澄扬扬眉毛。
蓝涣笑笑,想必对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,他拿勺子轻轻搅了搅,端碗给他:“一口喝尽了才有效果。”
江澄格外听话,一点儿也不动,不反抗,热乎乎的姜汤进到胃里有种说不出的暖意,是他很久很久没体会过的了。
蓝曦臣看着他喝完一碗汤,便又从那盆中取出热毛巾来,伸手要扒他衣服。
江澄震惊:“干什么干什么?!”
“拿热毛巾擦胸口,很管用的。”蓝曦臣说得头头是道。
“不是附在额头上么?”江澄纳闷儿,他第一次听说这种治发烧的“偏方”。
“信我。”蓝曦臣继续把“魔爪”探向他胸口,掀开衣服,露出拳头大一处烙痕来,上面依稀能辨出个已走了形的“温”字。这些年,江澄长大了,原本烙在胸口的字也就不那么清晰了。
蓝曦臣拿毛巾的手颤了颤,仿佛有些心疼。
“是,在温家的时候?”
“是。”江澄答得很自然,这么多年了,皮外伤,早就不疼了。
蓝涣一只手抚着他额头,一只手帮他擦着胸口,动作相当娴熟。
江澄眯眼看着沉沉夜色中的他,昏黄灯盏在他颀长轮廓上留下淡淡一层光晕。
江澄细想想,这些年来他从不曾生过什么病,或许他身体真的修炼得够强健,抑或即便生病了,也没有人照顾他,索性不生。
不过,这种被照顾的感觉,真的挺好,想不到有朝一日,他还能再感受到。
“蓝曦臣。”他轻声道,“你在云深不知处常常这样照顾别人吗?”
蓝曦臣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只照顾过两个人。”
“两个人?”江澄好奇。
“你,还有家父。”
江澄一愣。
“你,你没照顾过蓝湛?”
蓝曦臣笑了:“蓝湛需要我照顾么?”
说得也是。江澄点点头,回头一想又不对。
“蓝曦臣,我也不要你照顾。”

江澄理直气壮,“我,我自己也能行!”
“这样么?”蓝曦臣把毛巾重新浸回到盆里,一双眼煞是认真地凝视着他,凝视了好久。
随即他俯下身,嘴唇贴到江澄嘴唇上。
“唔。”江澄一只手撑在他胸口上。“蓝涣,别这样。”
蓝涣两只手撑在床上,很坚定地摇摇头,又趴了回去。
江澄心中一阵波涛汹涌,他想阻止蓝曦臣,可他做不到。
他索性乖乖闭上眼。
蓝涣,谢谢你。

夜已三更,江澄睡了,蓝曦臣在他身旁吹着一首曲子,曲调婉转悠扬,更胜前日那首,天籁之音化在皎洁月光中,伴他入梦,想来应当是个很甜的梦吧。
此曲名为《相守》。
江澄睡得挺熟,翻了个身,口中迷迷糊糊道:“蓝涣,别走。”
蓝曦臣握住他的手,轻轻给他掩了掩被子。
“放心吧,我不会走。”
伴君身侧,长相厮守;与君一曲,青丝白头。

窗外,蓝忘机魏无羡两人百无聊赖地散步。魏婴抬眼看看一轮明月,有些无奈:“蓝二哥哥,几点啦,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睡觉?”
蓝忘机往窗内看了看,听见那悠扬箫声,挺淡定地摸摸魏婴的头:“再等会儿吧,实在不行,今晚就去寒室睡吧。”

“寒室?”魏婴一头雾水。

“兄长的卧室。”蓝忘机道。

“咦?他不是说你们俩睡一个卧室么?”

“骗江澄的。”蓝忘机看看他,“怎么,你信了?”

“才没有!”魏无羡争辩道,“不过江澄那个呆瓜竟然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....”

笑声回荡在云深不知处,像是打破了这里往日的宁静。还好蓝老先生不在,否则,魏婴怕是又要抄上几遍《雅正集》了。

两人牵着手继续在月光下走着,两道剪影投在地上,蒙上一层洁白的光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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